01

我站在摄影棚二楼的玻璃幕墙前。

楼下，我的妻子苏柔身着一件性感的吊带睡裙，正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手持相机，脸贴在她耳边低语，两人都带着笑意。

我几乎瞬间认出了他——程泽，业内颇有名气的私房摄影师，最近在短视频平台人气飙升，不少网红都找他拍摄。

我用力攥住栏杆，木料发出细微的呻吟。

苏柔对他说了句什么，两人再次笑起来。那笑容如此自然甜美，恍如八年前我们初遇的模样。

“老板，这个拖把要换水了。”身后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我从恍惚中抽离，低低应了一声。

作为附近一家大型摄影工作室的老板，我刚租下这里楼上做分店。装修还在收尾，我每天都会来监工。

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未曾预料，会在楼下撞见这样的场景。

“那边的灯需要再调整一下位置。”我移开视线，继续向工人交代工作，语气平静得如同谈论午餐。

必须维持这份表面的正常。否则，下一秒我可能会失控地冲下去。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苏柔的微信跳出屏幕：“老公，今天姐妹约我去逛街，可能要晚点回家。”

盯着那条信息片刻，我回复：“好，注意安全。打车回来。”

收起手机，目光重新落向楼下。

程泽已变换姿势，半蹲着为苏柔拍摄特写。

这一次，我没有回避。

我要亲眼看看，我的妻子，还能为另一个男人，摆出多少风情万种的姿态。

02

我和苏柔相识于八年前。

那时我刚开工作室，她是来应聘前台的大学生。

面试当天下着大雨，她冒雨赶来，裙摆都湿透了。

但她依然笑着，说自己一直很喜欢摄影，非常渴望能在这里工作。

我记得她说这话时，眼中闪着光。

那种对摄影的热爱和憧憬，让我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

之后的故事顺理成章。

我们相恋，她一毕业我们就结了婚。

一切都很顺利，我的工作室也蒸蒸日上。

婚后苏柔辞了职，安心做全职太太。

她说想全力照顾我，好让我专心打拼事业。

我宠她，从不让她为生活琐事烦心。

每月给她充裕的零花钱，让她随心购买，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我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爱。

直到目睹下午那一幕。

整个下午，我都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夜幕低垂，我才开车回家。

路过一家花店，我停了车。

「老板，要点什么？」年轻的店员问。

「玫瑰，红色的。」我说，「三十三朵。」

「哇，是结婚纪念日吗？」

我笑了笑：「不是，就想给妻子一个惊喜。」

捧着花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

我开灯，将花束插入花瓶，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传来转动声。

「老公，我回来啦！」苏柔的声音依旧甜美，「咦，你今天好早。」

我指了指茶几：「给你买的。」

「啊！」她惊喜地扑过来，「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

「没有，突然想送你花。」我注视着她的眼睛，「逛街开心吗？」

「嗯！」她低头轻嗅玫瑰，「好香。对了老公，我给你买了件衬衫，试试合不合身？」

我任由她帮我换上。

她纤细的手指动作轻柔，像当年一样。

「好看！」她退后两步，开心地说，「我就知道这件适合你！」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白衬衫，黑西裤，表情平静。

「是不错。」我说，「都逛了哪些地方？」

「就在万达那边啊，我和小敏...」她开始兴致勃勃地讲述逛街的见闻。

我静静听着，脑海里却反复闪回下午的画面。

她依偎在程泽怀里的姿态，她仰头对他露出的笑容。

原来那样的笑容，她也会给别人。

「老公？你在听吗？」她疑惑地看向我。

「在听。」我回过神，「你们后来去喝奶茶了，对吧？」

「对啊！」她又高兴起来，继续说着。

我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每当她这样兴高采烈地说话，我都会这样轻抚她的头顶。

但这次，我的手微微发颤。

因为我记起来了，下午程泽也是这样，一边给她拍照，一边轻抚着她的发丝。

03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凌晨三点，我躺在床上，听着身边苏柔均匀的呼吸声。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落在她熟睡的脸上。

她睡着的样子很恬静，像个孩子。

记得我们刚开始同居时，她睡相很差，经常踢被子。

每到夏天，我都要半夜起来帮她盖被子，生怕她着凉。

现在她睡相好多了，整晚都不会动。

是什么时候改掉这个习惯的？我竟然没有注意。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来到书房。

打开电脑，我开始查找程泽的信息。

很快，我就找到了他的工作室主页。

上面全是他的作品，大多是性感私房照。

不得不承认，他的技术确实不错，构图和用光都很有特点。

往下翻，我在评论区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程老师，我老公知道我来拍照会不会生气啊？｣

｢放心，我们都很专业的，不会让别人知道。｣

｢程老师，我想拍一组性感写真，但有点不好意思。｣

｢别担心，我们私下聊。｣

我把这些评论截图保存下来。

继续搜索，我发现程泽有个小号，专门发一些暧昧的互动视频。

内容无非是和女性客户的拍摄花絮，但总有些令人不适的暗示。

比如他会突然从后面抱住对方，说这样拍会很有感觉。

又比如他会轻轻托起对方的下巴，说要找到最美的角度。

这些视频下面的评论清一色都是夸他帅、他绅士。

但我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在刻意制造暧昧。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也知道怎么利用这些优势。

我又搜索了一下他的负面新闻。

果然找到了几条。

有人爆料说他和已婚女性有不正当关系，但都被他的律师压了下去。

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我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天还没亮，但我已经不想睡了。

我给助理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一下程泽最近的行程。重点是他工作室的预约情况。｣

助理秒回：｢好的林总，我马上去办。｣

放下手机，我点了根烟。

烟雾在黑暗中缭绕，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我需要更多证据。

在这之前，我要表现得一切如常。

就让我看看，我的妻子还要演戏演多久。

04

接下来的一周，我开始秘密调查。

通过各种渠道，我逐渐拼凑出了真相：苏柔和程泽认识已经两个月了。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摄影师和客户关系，但很快就变了味。

他们经常私下见面。

有时是在咖啡厅，有时是在程泽工作室。

每次苏柔都会跟我说去逛街或者见闺蜜。

我让人调取了工作室的监控。

画面显示，他们的互动越来越亲密。

程泽会趁着拍照的机会对她动手动脚。

而她非但不反抗，还会主动配合。

看到这些画面时，我的手一直在发抖。

但我还是强迫自己看完了全部监控。

我要记住每一个细节。

等将来报复的时候，一点都不能放过。

白天，我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表象。

该上班上班，该开会开会。

没人能看出我的异常。

晚上回家，我也跟往常一样和苏柔说说笑笑。

她给我做饭，我就坐在餐桌前看她忙碌的背影。

她似乎什么都没发现，还是那么温柔体贴。

甚至更温柔了。

这几天她总是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还主动帮我按摩肩膀。

说我最近工作太辛苦，要好好照顾我。

但每次她的手碰到我时，我都要强忍住跳开的冲动。

我不知道这双手，在别的男人身上抚摸过多少次。

我也不敢想象，她是不是也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跟程泽说话。

这天晚上，她煲了我最爱的排骨汤。

｢老公，趁热喝。｣她给我盛了一碗，｢最近你都瘦了，要多补补。｣

我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好喝吗？｣她期待地看着我。

｢嗯，很好喝。｣我放下碗，｢你最近怎么这么有空钻研厨艺？｣

｢这不是心疼你嘛。｣她撒娇道，｢再说了，我是你老婆，不照顾你照顾谁？｣

我看着她的笑脸，突然说：｢最近工作室生意不错，要不你也来帮忙？就像以前一样。｣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还是算了吧，你也知道我不适合朝九晚五的工作。再说现在不是有欣欣（助理）了嘛，她比我能干多了。｣

我点点头：｢也是。那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找点兴趣爱好。比如...摄影？｣

这次她的反应更明显了。

手指微微颤抖，差点打翻汤碗。

｢我对摄影早就没兴趣了。｣她低着头说，｢现在就想安安心心当个家庭主妇。｣

｢是吗？｣我若有所思，｢可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拍照的。｣

｢那都是以前了。｣她站起来收拾碗筷，｢人总是会变的嘛。｣

我没再说什么，安静地喝完了汤。

是啊，人总是会变的。

就像你，从一个单纯的女孩，变成了现在这样满嘴谎言的女人。

05

第二天，我在茶水间听见两个女员工在聊八卦。

｢你知道程泽吗？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私房摄影师。｣

｢知道啊，长得挺帅的，很多网红都找他拍照。｣

｢他好像又勾搭上已婚少妇了，我朋友亲眼看见他们在咖啡厅约会。｣

｢真的假的？那女的什么样？｣

｢听说长得特别漂亮，穿着也很贵气。好像是哪个老板的太太...｣

我端着咖啡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压低的惊呼：｢天啊，林总！｣

回到办公室，我打开电脑，看着程泽工作室的预约页面。

今天下午两点，苏柔又要去拍照。

我点开监控画面。

果然，她准时出现在工作室门口。

今天她穿了一条米色连衣裙，看起来端庄优雅。

但进了工作室后，她就换上了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衣。

程泽笑着说了句什么，她害羞地低下头。

但很快又抬起来，眼神妩柔地看着他。

我关掉监控，深呼吸了几下。

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要等，等到手里的证据足够多，等到能彻底毁掉他们的时候。

晚上七点，苏柔回家了。

｢老公，你怎么又这么早回来？｣她换鞋的时候问。

｢工作告一段落了。｣我说，｢今天去哪里了？｣

｢陪小敏去做美容。｣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她最近失恋了，整天闷闷不乐的，我只好多陪陪她。｣

我走到她面前，轻轻嗅了嗅：｢换香水了？｣

她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是啊，今天去商场，看到一款很好闻就买了。｣

｢挺香的。｣我说，｢多少钱？改天我也送你一瓶。｣

｢也不贵，就两千多...｣

｢是YSL的新款吗？｣我突然说，｢程泽工作室里好像也是这个味道。｣

她手里的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说，｣我弯腰帮她捡起包，｢你身上的香水，和程泽工作室的味道一样。我新租的场地就在他楼上，经常能闻到。｣

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老公，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打断她，｢解释你为什么要去拍私房照？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腰：｢对不起老公，我错了！我只是...只是想拍几张照片留念...｣

｢留念？｣我冷笑，｢要留念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拍？我好歹也是个摄影师。｣

｢我...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她抽泣着说，｢而且你最近那么忙...｣

｢所以你就找了程泽？｣我抓住她的手腕，｢在他怀里拍照的感觉好吗？｣

她浑身一颤：｢你...你都看见了？｣

｢我看见了很多。｣我说，｢你们的每一个眉来眼去，每一个亲密接触，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终于崩溃了，跪在地上痛哭：｢对不起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见他了...求你原谅我...｣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觉得你还值得原谅吗？｣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抱着我的腿，｢都是程泽！是他一直撩拨我...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你就不会出轨了？｣我甩开她，｢你是在怪他勾引你？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见他？｣

｢我...｣

｢够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这是离婚协议书。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要！｣她从后面扑上来，｢老公你不要走！你打我骂我都行...求你不要丢下我...｣

我头也不回地推开她：｢放手。｣

｢不放！｣她死死抓住我的衣服，｢除非你原谅我！｣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字一句地说：｢苏柔，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她抽噎着看我。

｢我最恨别人骗我。｣我说，｢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该骗我。这段时间你每天回家，都要表演一个温柔贤惠的好妻子。你不觉得累吗？｣

｢我没有表演！｣她急切地说，｢我是真的爱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够了。｣我说，｢放手吧。好聚好散。｣

｢不！｣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老公，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别不要我...｣

我沉逸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曾经是我最爱的人。

我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好。｣我突然说。

她眼睛一亮：｢真的？｣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我说，｢三天后，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那我们就重新开始。｣

｢我现在就知道错了！｣她急切地说。

｢那这三天，你就好好想想，到底是我重要，还是程泽重要。｣

说完，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她的哭喊：｢老公！我爱你！我发誓再也不见他了！｣

我没有回头。

因为她不知道，这三天时间，不是给她的。

而是给我自己的。

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06

离开家后，我住进了一家酒店。

躺在陌生的床上，我却出奇地平静。

大概是这段时间压抑得太久，反而没什么感觉了。

我打开手机，翻看之前收集的证据。

一个月前，程泽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咖啡照片，配文：｢有趣的人总会遇见有趣的人。｣

下面一堆艾特他的评论：

｢程老师又有新欢了？｣

｢好奇是哪位美女！｣

照片里的咖啡杯，正是苏柔最爱的那家店。

再往前翻，更多蛛丝马迹浮现出来。

五月二十号，苏柔说去逛街，其实是去了程泽工作室。

监控显示她在里面待了整整四个小时。

六月初，程泽参加一个摄影展，苏柔也在场。

他们站在角落里说笑，举止亲密。

这些照片都被我一一存档。

我又调出一段对话记录。

是他们在工作室的对话，被隐藏摄像头拍了下来。

｢你老公知道你来找我吗？｣程泽搂着她的腰问。

｢他最近忙着开新店，哪有空管我。｣苏柔撒娇道，｢再说了，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那他知道你有多辣吗？｣程泽笑着在她耳边说，｢我敢说他从没见过你这么性感的样子。｣

｢讨厌～｣她轻轻打了他一下，但没有躲开他的怀抱。

看到这里，我关掉了视频。

再看下去，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手机震动，是韩明（助理）发来的消息：｢林总，查到了。程泽最近在筹备一个大项目，准备投资开连锁店。已经联系了几个投资人，打算下周谈判。｣

我回复：｢知道了。你帮我约一下投资人，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好的。对了林总，要不要查查程泽以前的黑料？我听说他劣迹斑斑，涉及好几起已婚女性...｣

｢不用了。｣我打断他，｢我要他身败名裂，不是靠黑料。｣

放下手机，我走到窗前。

外面是繁华的城市夜景，灯火辉煌。

曾经我也想给苏柔最好的一切，让她像公主一样生活。

但现在，我只想让她尝尝背叛的代价。

第二天一早，我就联系了几个业内朋友。

｢明天见面谈？好啊，正好我也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摄影协会的会长也会来？那太好了。｣

｢对，就约在老地方。一起吃个饭。｣

挂断最后一个电话，我打开了工作室监控。

程泽在给一个女人拍照。

还是那些暧昧的动作，还是那些甜言蜜语。

看来这三天他也没闲着。

不过无所谓，再给他最后一次表演的机会。

很快，监控里出现了苏柔的身影。

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睛还有些红肿。

程泽看见她，立刻让其他人出去了。

｢怎么了宝贝？眼睛都哭肿了。｣他装模作样地关心。

｢他都知道了...｣苏柔哭着说，｢我该怎么办？｣

｢别怕，有我在。｣程泽把她搂进怀里，｢大不了我养你。｣

｢你说真的？｣她抬头看他。

｢当然是真的。｣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马上就要开连锁店了，到时候让你当老板娘，比跟着他强多了。｣

苏柔破涕为笑：｢你不会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程泽说，｢倒是你，真的打算跟他离婚？｣

｢他给了我三天时间考虑...｣

｢那正好，三天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程泽笑道，｢到时候我带你去国外玩，他不是最讨厌坐飞机吗？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苏柔靠在他怀里：｢你真好...｣

我关掉监控，冷笑一声。

很好，所有人都在按我预想的剧本走。

07

当天下午，我去了银行。

｢林先生，您确定要把所有账户都冻结吗？｣银行经理小心翼翼地问。

｢对，除了我的个人账户，其他的都冻结。｣我说，｢包括我给我妻子的副卡。｣

｢好的。不过您可能需要解释一下原因...｣

｢离婚财产分割。｣我简单地说。

办完手续，我又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

｢林总，这些证据很充分。｣律师看完资料说，｢如果对方不同意净身出户，我们完全可以打官司。｣

｢不用打官司。｣我说，｢我要的不是钱。｣

律师疑惑地看着我。

｢你帮我准备一份声明。｣我说，｢就说我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只要求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的摄影工作室。｣我说，｢其他的房子车子存款，都可以给她。｣

｢这...｣律师迟疑道，｢您确定吗？那些财产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

｢确定。｣我说，｢尽快帮我准备好文件。｣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天已经黑了。

我看了眼手机，韩明发来消息：｢林总，投资人都约好了，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见面。｣

很好，第一步计划可以开始了。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到达约定地点。

包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林总来了！｣他们纷纷打招呼。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我笑着入座。

寒暄过后，我直接开门见山：｢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谈谈程泽这个人。｣

｢程泽？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私房摄影师？｣有人问。

｢对，我听说他要开连锁店，已经联系了几位投资人。｣我说，｢据我所知，在座的几位就接到了他的邀约，对吗？｣

几个人点点头。

｢那我劝各位最好慎重考虑。｣我说，｢这个人，不简单。｣

｢怎么说？｣

我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他工作室最近的一些照片和视频。大家可以看看。｣

文件在众人手中传阅。

很快，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他这是...在勾引已婚女性？｣

｢太过分了，居然明目张胆地搂搂抱抱！｣

｢这种人也配开连锁店？简直玷污了我们行业！｣

我继续说：｢不仅如此，他还涉嫌敲诈勒索。拍完照后以照片要挟客户，逼她们就范。｣

｢这种人渣！｣有人愤怒地拍桌子，｢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各位稍安勿躁。｣我说，｢我已经向摄影协会递交了投诉。相信协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摄影协会的会长沉声说：｢这种败类，坚决不能放任他继续祸害行业！我马上召开紧急会议，取消他的会员资格！｣

｢多谢会长。｣我说，｢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各位帮个忙。｣

｢林总请说。｣

｢麻烦大家把这些资料传播出去。｣我说，｢让更多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免得还有人上当受骗。｣

｢这是应该的！｣大家纷纷响应。

我举起酒杯：｢那就先谢谢各位了。｣

从包厢出来，天还没黑。

我打开手机，朋友圈已经开始刷屏了。

｢重磅曝光！知名摄影师丑闻不断！｣

｢摄影圈惊现色魔！专门勾引已婚女性！｣

｢揭秘：私房写真背后的龌龊交易！｣

看来大家的动作都很快。

我给韩明发了条消息：｢让人盯着程泽工作室，有什么动静随时通知我。｣

等了没多久，韩明就回复：｢林总，已经有客户去程泽工作室闹了。说什么也要退款，还要公开道歉。｣

我继续问：｢他怎么说？｣

｢死不承认，说都是合法经营，照片也是客户自愿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已经有好几个投资人打电话来，说要撤资了。｣

很好，第一步计划完成。

现在，就等程泽狗急跳墙。

到时候，他一定会找苏柔求助。

而苏柔...

我冷笑一声。

她马上就会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08

这天晚上，我收到了意料之中的电话。

是程泽。

｢林总，我们能谈谈吗？｣他的语气很恭敬，一改往日轻浮。

｢谈什么？｣我冷冷地问。

｢您应该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他说，｢我想当面解释一下。｣

｢好啊，那就现在。｣我说，｢工作室见。｣

半小时后，我推开了程泽工作室的门。

他已经在等我了，脸色不太好看。

｢林总，我知道您在生气。｣他开门见山，｢但这件事确实有误会...｣

｢误会？｣我打断他，｢你勾引我老婆，这也是误会？｣

｢不是这样的。｣他忙说，｢是苏苏...是苏柔小姐主动来找我拍照的。我只是按照她的要求做事而已。｣

｢所以，你是在说我老婆勾引你？｣我冷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擦了擦汗，｢我的意思是，这都是工作需要。我对她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是吗？｣我掏出手机，放了一段视频。

正是他搂着苏柔，说要带她出国的那段。

他的脸瞬间白了。

｢林总...我...｣

｢不用解释了。｣我说，｢你想怎么解决？｣

他咬咬牙：｢您想要什么？钱？我可以赔偿。｣

｢钱？｣我笑了，｢你觉得我缺钱吗？｣

｢那您到底想要什么？｣他急了，｢今天那些新闻，是不是您发的？我的投资人都撤了，连摄影协会都要开除我...｣

｢所以呢？｣

｢所以请您高抬贵手。｣他突然跪下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只要别毁了我的事业...｣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配拥有事业吗？靠勾引别人老婆赚钱的人渣。｣

｢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抱住我的腿，｢求您放过我...｣

我一脚踢开他：｢恶心。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他跌坐在地上，突然狞笑起来：｢那你想怎样？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手里可有你老婆的照片，如果流出去...｣

没等他说完，我就一拳打在他脸上。

｢你敢威胁我？｣我揪住他的衣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谎？所有照片底片都在你电脑里，我早就让人黑进去了。｣

他脸色大变：｢你...你怎么会...｣

｢不只是照片。｣我说，｢你敲诈其他女人的证据，我也拿到了。要不要让警察来看看？｣

｢不...不要...｣他瘫软在地上，｢我错了...求您别报警...｣

｢那就看你表现了。｣我松开他，｢明天，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什么？｣

｢开记者会。｣我说，｢把你做过的龌龊事都说出来。不然，我就把证据交给警察。｣

他咬着牙：｢您这是要我身败名裂...｣

｢对，我就是要你身败名裂。｣我说，｢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条生路。｣

｢什么生路？｣

｢承认了一切后，你立刻离开这座城市。｣我说，｢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沉逸了很久，终于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记住，如果你敢耍花样...｣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后果自负。｣

说完，我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苏柔站在那里。

她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脸色惨白。

｢老...老公...｣她颤抖着叫我。

我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她的哭声：｢程泽！你这个混蛋！你居然骗我！｣

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很好，第二步计划也完成了。

接下来，就看这对狗男女如何收场。

09

第二天，程泽如约召开了记者会。

他站在台上，向所有人承认了自己的恶行。

｢是的，我承认自己利用职务之便，勾引已婚女性...｣

台下的记者们疯狂拍照，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为自己的行为向所有人道歉。特别是那些被我伤害过的女性和她们的家人...｣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程泽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让律师写好的稿子。

现场直播间的人气不断上升，已经突破了百万。

弹幕疯狂刷屏：

｢天啊！居然是真的！｣

｢枉我一直觉得他是绅士！恶心死了！｣

｢支持严惩！这种人渣就该永远滚出摄影圈！｣

记者会结束后，程泽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他的工作室也被查封，所有资产冻结。

一夜之间，曾经炙手可热的摄影师，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我，还在等最后一个人的表现。

门铃响起，我打开门。

苏柔站在门外，眼睛哭得肿得像桃子。

｢老公...｣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可以进来吗？｣

我侧身让她进门。

她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沙发上：｢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所以呢？｣我淡淡地问。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她抬头看我，｢我保证再也不会背叛你了...｣

｢你觉得可能吗？｣我说，｢你背叛我在先，现在程泽完蛋了，你就想回来找我？｣

｢不是的！｣她急切地说，｢我本来就想回来的！是我瞎了眼，才会相信那个人渣...｣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他？｣我问，｢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对我很好...｣她哭着说，｢是我太傻了...被他的甜言蜜语骗了...｣

｢所以你觉得，说声对不起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是的...｣她跪在地上，｢老公，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冷冷地看着她：｢机会？我给过你机会了。那三天时间，你是怎么过的？是不是每天都往程泽床上钻？｣

｢我...｣她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说，｢你们每天在工作室里做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脸色惨白：｢你...你都知道？｣

｢不然你以为程泽为什么会崩溃？｣我说，｢我手里有你们的所有证据。只不过我没拿出来而已。｣

她浑身发抖：｢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公开？｣我冷笑，｢因为我要让你看清楚，你爱上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个遇到困难就立刻把你出卖的懦夫。｣

她痛哭失声：｢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晚了。｣我说，｢离婚协议签了吗？｣

｢不要！｣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腿，｢老公，我不要跟你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我俯视着她，｢那好，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她眼睛一亮：｢真的吗？｣

｢去找陈泽的麻烦，让他再火一波。｣我说，｢当着我的面。｣

｢可是...他已经走了...｣

｢他在机场。｣我说，｢准备飞美国。你如果现在去，还来得及。｣

｢真的？｣她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去！｣

｢等等。｣我拦住她，｢你确定要去？｣

｢当然！｣她急切地说，｢我要当着你的面，让他彻底毁了！｣

我笑了：｢好，那我陪你去。｣

10

到达机场时，程泽正准备过安检。

｢程泽！｣苏柔喊住他。

他回头看见我们，脸色大变：｢你们...你们来干什么？｣

｢我来跟你说再见。｣苏柔冷冷地说，｢永别。｣

｢什么？｣他愣住了。

｢你这个人渣！｣她突然冲上去扇了他一巴掌，｢你居然骗我！说什么要娶我，原来都是骗人的！｣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程泽捂着脸，难堪地说：｢你疯了？这是在机场！｣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她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不是最爱在媒体面前装绅士吗？他们都被你骗了！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越来越多的人围观，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程泽急了：｢你别闹了！再闹我就要误机了！｣

｢误机？｣她冷笑，｢你以为你还走得了？｣

说着，她掏出手机：｢来，我让你红遍全网！｣

她打开直播，对着镜头说：｢大家好，我是程泽的情人。没错，就是昨天开记者会的那个程泽。他不只是勾引已婚女性，还逼良为娼，涉嫌诈骗，罪行累累...｣

｢住口！｣程泽冲上来要抢她的手机。

｢你干什么！｣她躲开，继续对着镜头说，｢他把我们这些受害者的照片存着，威胁我们...｣

啪！

程泽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贱人！你要彻底毁了我吗！｣

直播间瞬间炸锅：

｢天啊！他打人了！｣

｢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保安呢！快来人啊！｣

很快，机场保安赶来，把程泽制服。

他疯狂挣扎：｢放开我！我要赶飞机！｣

苏柔捂着脸哭：｢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专门骗已婚女性感情的人渣！｣

直播间的人气暴涨，已经突破了两百万。

程泽彻底崩溃了：｢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付出过代价了！｣

我逸逸看着这一切。

很好，戏演得不错。

只是苏柔不知道，她的这场戏，不论多么卖力，都不会得到我的原谅。

我只是想摧残他们罢了。

人群中，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她的哭喊：｢老公！你看我做到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始至终，我都没说过会原谅她。

我要的，不是她的忏悔。

而是，让他们身败名裂。

11

机场事件的视频迅速在网上传播。

#程泽机场打人#登上热搜。

紧接着，更多猛料被爆出：

｢独家！程泽威胁前女友，不从就公开私密照！｣

｢揭秘：知名摄影师的灰色交易！敲诈勒索！｣

｢程泽前助理实名举报：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这些爆料，有真有假。

但已经足够让程泽万劫不复。

当天晚上，我收到消息：程泽因涉嫌敲诈勒索被警方带走调查。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夜景，喝了一口威士忌。

酒很烈，但比不上心里的苦涩。

手机不断震动，都是苏柔发来的消息：

｢老公，你看到了吗？我帮你报仇了！｣

｢你说过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求你回我消息...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没有回复。

这时韩明打来电话：｢林总，程泽在看守所坦白了。他交代了很多事，包括...｣

｢不用说了。｣我打断他，｢该结束了。｣

挂断电话，我打开电脑，写了一封邮件。

收件人是各大媒体。

内容很简单：一份声明。

声明里说，我决定和妻子离婚，出轨方净身出户。

发完邮件，我删掉了所有社交账号。

然后打包行李，订了最早一班飞机。

临走前，我给苏柔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再见。好自为之。｣

12

三个月后。

我在国外的一个小镇定居下来。

这里远离喧嚣，很适合平静地生活。

我开了一家小小的照相馆，给当地人拍证件照，偶尔也接一些婚纱摄影的单子。

生活节奏很慢，但我很享受。

这天，一个意外的访客来到照相馆。

是韩明。

｢林总...｣他欲言又止。

｢叫我林墨就好。｣我给他倒了杯咖啡，｢找了我很久？｣

｢是啊，您走得太突然了。｣他说，｢连个地址都没留。｣

｢有什么事吗？｣

他犹豫了一下：｢是关于苏...苏小姐的事。｣

我的手顿了顿：｢她怎么了？｣

｢她...她杀了程泽。｣

咖啡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韩明说，｢程泽被判了三年。她找监狱里的熟人，将他打成重伤，在陈泽保外就医的时候，去医院探望他，趁机用水果刀...｣

我沉逸了很久。

｢她呢？｣

｢当场被抓了。｣他说，｢据说她一点都没反抗，还笑着说：『终于报仇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林总...｣他欲言又止，｢您不回去看看她吗？｣

｢不了。｣我说，｢一切都结束了。｣

送走韩明，我一个人坐在照相馆里，直到天黑。

脑海中不断闪现往事的片段。

我们相识、相恋、结婚...

每一个画面都那么清晰。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拿起桌上的相机，我对着镜子按下快门。

咔嚓。

定格的是一张平静的脸。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一切都结束了。

13

又过了半年。

我在当地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

｢知名摄影师程泽被杀案宣判，凶手获刑十五年。｣

配图是苏柔的囚服照。

她消瘦了很多，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我把报纸扔进垃圾桶。

这一页，终于可以翻过去了。

走出照相馆，街道上洒满阳光。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我，也该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