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高考后,花60万办流水席,吃席当天我被清北录取她被嫌弃
高考成绩公布的那一天,我正坐在房间里专心阅读航天学刊,突然听到家里的门被敲得震天响。
我妈还在厨房里忙着做饭,手里握着锅铲就急匆匆地跑去开门了。
姑姑和姑父满脸堆笑地挤进了门,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
他们身后跟着的是那个趾高气扬的任月欢,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站在房间门口,莫名其妙地觉得她就像一只准备开屏炫耀的孔雀。
「哎呀,还炒什么菜啊。」
姑姑一把夺过我妈手里的锅铲,随手扔在桌上,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去海福楼吃,欢欢她爸已经定了二十桌,赶紧换身衣服去吧。」
我妈一脸茫然,「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们这是要干嘛?」
姑父和姑姑对视了一眼,嘴角的八字胡都快压不住了,「我们家欢欢中了省状元,这不得好好庆祝一下,二十桌我都觉得不够,我还定了三天,随便吃。」
那副豪气的样子,仿佛家里真的有一座金山银山似的。
我爸拎着装满鱼的桶从门外走进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开口劝道,「你们家现在还背着房贷和车贷呢,海福楼那种地方一桌饭菜至少得花上万元,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哎呀,哥,你这话说的,要是你家书意能考上状元,我就不信你不摆酒席庆祝,该不会是觉得她考不过我们家欢欢,心里有点酸吧。」
姑姑一边笑一边打圆场,看到我站在门口,还特意挑眉问道,「书意,你查分数了吗?考了多少分啊?有没有到三百分?」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差没把「学渣」两个字直接贴在我脸上了。
我和任月欢同年出生,都是尖子班的学生,我在A班,她在B班,不同的是,我属于天赋型选手,而她则是努力型。
当任月欢一周疯狂刷二十套卷子的时候,我却在研究航天、AI、新能源以及国际时事。
而这些在他们眼里,都是拖后腿的课外书,避之不及。
高考前夕,我还捧着一篇关于AI的国外知名学术课题看得津津有味,姑姑来我家一趟,看到后直摇头,骂我不务正业,还让我不要带坏她们家欢欢。
见我不说话,任月欢一脸得意,装模作样地推了推她妈,「妈,你就别问了,表姐要是成绩好,舅舅舅妈还能一声不吭吗?你这不是在戳人心窝子吗?」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我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学校里,因为老师带着我四处参加竞赛,目的就是希望我能走保送这条路,而我也没让大家失望,最终成功拿到了保送资格。
不过,高考毕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我还是想亲自体验一回,不想错过这个重要的时刻。
任月欢和我并不在同一个班级,所以她不太清楚我的具体情况,而且她一直专注于自己的学习,当初能进尖子班也是勉强挤进去的,属于吊车尾的那种。
她付出的努力比别人多得多,别人用十分力气,她得用二十分,稍微一放松就可能被刷下去。
好几次大考,她的成绩连前两百名都没进,甚至还不如平行班的同学,确实让人有些失望。
我爸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宝贝女儿不好,立刻站出来为我打抱不平,你们别胡说八道,我家书意好着呢!
好什么呀,哥,不是我说你,你当了半辈子高中老师,虽然现在退休了,但也不能整天只顾着钓鱼啊。
书意成绩不好,一半原因就是你们做父母的不上心。
嫂子在医院忙,你也得多盯着点啊,都快高考了,她还整天抱着课外书看,你们也不管管,这考砸能怪谁?不像我们欢欢,每天雷打不动做五套卷子,不做完都不睡觉,这才叫勤奋自律。
可不是嘛,我女儿就该中状元。
姑父咧着嘴附和道。
好了爸妈,说这么多也没用了,高考都结束了,表姐要是考不上大学,大不了去复读呗。
任月欢假惺惺地劝道。
姑姑皱着眉头,一脸不认同地挥了挥手,说道:「女孩子家家的,还复读什么啊?都十八岁了,考不上大学就早点去打工吧。
唉,建国,我记得你厂里不是在招螺丝工人吗?你帮书意走个后门,早点安排一下呗。」
「行是行,但我们那是计件的活儿,像书意这种刚出社会的,手生,一天最多也就挣20块钱。」
我爸听着他们三言两语就把我的出路安排得明明白白,气得脸都黑了。
还好我妈赶紧拉住他,他才气呼呼地把话憋了回去。
爸妈这种忍气吞声的样子,反而让姑姑一家更加笃定,我的成绩确实烂得不行。
任月欢走过来,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表姐,我爸妈也是一片好心。
复读确实很辛苦,就算你上不了大学,也能比我多四年社会经验呢,我都羡慕死了。
你这么早就能靠自己的劳动力赚钱了,不像我,到时候直接拿清北的奖学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我有点被她的虚伪给恶心到了,抽出手,冷冷地问:「你中省状元的事,谁告诉你的?」
不是我故意埋汰任月欢。
她整个高三时期考得最理想的一次也仅仅是年级第一百二十名,这个成绩连考取211高校都相当吃力,就算高考时超常发挥,想要达到市状元的水平都如同白日做梦,更别提省状元了。
姑姑一听到这番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书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自己成绩不理想,就眼红我家欢欢的优秀表现?我们早就仔细查阅过官方网站,欢欢的成绩是被屏蔽的,这意味着她至少进入了全省前五十名,即便没能摘得省状元的桂冠,市状元和区状元的头衔也是十拿九稳的,你一个女孩子,心胸别太狭窄了。」
我心中不禁感到惊讶,高考成绩被屏蔽确实意味着有很大概率进入了全省前五十名。
难道任月欢真的实现了惊人的飞跃?
「妹妹,书意只是出于关心随口问了一句,欢欢考得好,我们大家都为她感到高兴,这怎么能说是嫉妒心重呢。」
我妈从事护士工作一辈子,见证了医院里的冷暖人情,情绪一直保持稳定,即便现在担任护士长,对待新入职的护士也是和颜悦色,耐心指导,从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句话,她明显已经流露出了一些不悦的情绪。
姑姑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也是为她好,就她那点小心眼,整天见不得别人比她强,放在我们以前的农村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更别提有男人愿意娶她了,她要不是我侄女,我还懒得说她呢。」
「姑姑,你这话说得不对。」
我强忍心中的不满,本想看在亲戚的份上不让父母难做,但看到我爸都快爆发了,我至少得表明一下态度,「什么时候女人的价值要靠嫁人来衡量了?现在已经是新时代,女人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我们有思想有成就,绝不逊色于男人。」
姑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个高考成绩连三百分都不到的成就?书意,姑姑我经历的事情比你吃的饭还多,你现在的工作还是靠你姑父走后门安排的,还跟我摆什么谱,真是光屁股打灯笼——自找没趣。」
任月欢原本只是想来我家显摆一番,并没有打算闹出什么不愉快,看到她妈妈情绪有点激动,连忙站出来缓和气氛,「行了行了,高考成绩都已经板上钉钉了,表姐是选择复读还是去爸的厂里当工人,咱们等吃完饭再讨论也不迟。」
姑姑想到还有一大帮亲戚等着她去炫耀,这才稍微平复了心情,赶紧招呼道,「大哥,大嫂,你们快点去换身衣服,咱们这就出发了。」
我爸连最心爱的鱼竿都顾不上了,气得直想打退堂鼓,我妈见状推了他一把,又递了个眼色,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去换衣服。
其实我心里也一万个不愿意去,但转念一想,如果不去,姑姑一家肯定更有闲言碎语,爸妈心里更得憋屈,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跟来了。
二十桌的酒席,热闹得仿佛是谁家要办喜事一样。
难怪姑姑今天连当年结婚时穿的旗袍都翻出来穿上了。
夫妻俩被一群三姑六婆团团围住,脸上笑得红光满面。
我就说嘛,欢欢那孩子,光看长相就知道是个有文化的料,现在可不就被我猜中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欢欢在尖子班一直都是前几名,成绩好到天天被学校贴在公告栏上展示呢。
大宝二宝快过来,你们还有两年就高考了,赶紧沾沾你们欢欢姐的喜气,到时候也考个状元回来,光宗耀祖。
哎哟,你以为买大白菜呢,这状元哪是说考就能考上的,整个省也就一个,万里挑一呢,这任家的女儿可真是有出息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夸得天花乱坠。
也不知道谁突然岔了一下话题,提到了我。
问起姑姑,「哎,兰菱,你家侄女不是跟你女儿同岁,也是今年高考的吧,她成绩咋样啊。」
姑姑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哎了声,「可别说了,刚还在家里跟我吵了一架,成绩差得一塌糊涂,连三百都够不上,我好心让欢欢他爸给她早点安排工作,她还不乐意呢,现在的孩子啊,眼高手低,自己几斤几两掂不清,没有清北的命,还想要清北出来的工作呢。」
一个烫着泡面头的大妈扭头瞟我,挤眉弄眼地和姑姑小声嘀咕,「那是你侄女吧,我就说这谁家的女娃崽,进来就坐那,连招呼都不知道打一个,可把自己当根葱了。」
她们以为自己很小声,却让我听的一清二楚。
我顿时觉得脑袋上一片乌云笼罩,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大妈,咱俩见过面吗?二十桌酒席我一个人哪里招呼得过来,我该叫你阿姨还是奶奶才合适呢?
旁边又凑过来一位大妈,她热心地插话道:「兰菱啊,我看你侄女虽然长得标致,但实在不太懂事,既然考不上大学,不如趁早找个婆家,这样也省得给你哥嫂添麻烦。」
姑姑听完这番话,若有所思地低头沉思起来。
酒席进行到一半时,竟然还安排了一个上台发言的环节。
任月欢手持话筒站在台上,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有些哽咽:「我能取得状元的成绩,首先要感谢我的父母,是他们十八年来的悉心教导和无私付出,让我能够心无旁骛地专心学习,取得今天的成就;其次,我要感谢我的老师和同学们,是他们的鼓励和支持,让我在学习的道路上不断前进。」
台下坐着不少江市一高的老师和同学,任月欢平时在班级里成绩并不突出,这次终于扬眉吐气,她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请来了。
不过她的这番发言却让在场的人感到有些尴尬,毕竟高三这一年谁不是拼尽全力、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去专门鼓励一个成绩垫底的同学呢?
最后,任月欢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心里立刻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我的表姐,正是因为她的不思进取和玩物丧志,才让我深刻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今天我能够成为状元,而她连大专都没考上,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早就知道任月欢这人有点狗,但真没想到她居然能狗到这种地步。
我爸气得手都在发抖,正要站起来发火,突然听到有同学小声嘀咕了两句,「可寇书意的成绩一直都很优秀啊,而且她的成绩还被贴在公告栏上展示过呢。」
「对啊,我还听说寇书意早就拿到了清北的保送资格呢。」
另一个同学也跟着附和道。
任月欢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表姐高三下学期经常不在学校,说是去参加竞赛,如果她真的拿到了清北的保送资格,为什么还要冒险参加高考呢?难不成她只是想体验一下人生?这也太搞笑了吧。」
可我确实只是想体验一下人生啊。
任月欢这番话一出口,现场的人立刻纷纷表示赞同。
要知道清北的保送资格可是难上加难,能拿到手简直就是踏上了人生快车道,谁会傻乎乎地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偏要去体验高考的煎熬呢?
任月欢接着又说道:「你们跟表姐都不在一个班级,怎么对这事了解得这么清楚呢……。」
她这番意味深长的话,成功地引导了话题方向,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低声议论。
「你们瞧见没有,那两个小伙子争着替兰菱侄女说话,真不知道她是去学校念书,还是去谈恋爱的。」
「难怪成绩不好,要是我闺女不好好读书,整天就知道跟男同学玩,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得很,十几岁就什么都懂了,哪像咱们那个年代,碰个手都能被说成是耍流氓。」
她们紧挨着姑姑坐着,可姑姑却只顾着夹菜吃饭,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我爸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用力一脚踢开了凳子,发出不小的声响,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我们。
他恶狠狠地瞪着姑姑,手指在半空中颤抖着指了她半天,却始终没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可毕竟当了一辈子的人民教师,实在没办法像她们那样张口闭口就是脏话,只能把自己气得够呛。
我妈也是一样,平时从不骂人也不会摆脸色的她,这会儿整张脸冷得都快结出冰霜来了。
最后,爸妈二话不说拉着我就直接离开了那个地方。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撞上任月欢那副既挑衅又得意的眼神。
在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我,看到短信后立刻毫不犹豫地回复了过去。
坐在车里,我爸满脸愁容,生怕我受了委屈心里难受,一直不停地安慰我,「乖女儿,你可千万别把那些人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我女儿可是最优秀的,她们什么都不懂,就只会碎嘴,素质低品德又败坏,咱们可犯不着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爸,我真的没事,这些事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姑姑这个人向来爱掐尖要强,从我记事起,就感觉她对我们家总有一股莫名的敌意。
姑父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升了个小组长,姑姑就迫不及待地在家族群里炫耀,他们去高档酒店吃顿饭也要发在群里显摆,买个千把块的包更是要四处炫耀。
她似乎恨不得向全世界证明她过得有多么好。
这次任月欢给她长了这么大的脸,难怪她舍得花五六十万的血本摆流水席。
我妈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高考成绩屏蔽原本是为了避免恶意炒作和过分攀比,妹妹妹夫这次做得实在太张扬了,钱花了不少,可能麻烦也不会少。」
我爸哼了一声,「可不是嘛,不就是屏蔽个成绩吗?好像我们书意没有一样,可咱们低调,不给社会添麻烦,今天闹这一出,我算看明白了,兰菱就是想膈应我。」
我笑了笑,「爸,今天你受气了,回去咱们一家好好吃一顿,补偿补偿你。」
「那真是太好了,爸今天钓到了一条特别大的鳜鱼,新鲜得很,咱们明天就别去参加那个鸿门宴了,感觉没什么意思。」
「那可不行,免费的饭还是要吃的。」
不去吃的话,我的好戏怎么上演呢?那今天的亏岂不是白吃了。
我爸妈能忍,我可舍不得让他们忍。
晚上的时候,姑姑又在家族群里假惺惺地发话了。
「哥,嫂子,今天欢欢那孩子上台说话没个把门的,顺嘴说了真实情况,也怪我没提醒她要帮书意兜着点,毕竟那么多人不是,你们好好劝劝书意,自家姐妹,别往心里去,显得小家子气,有个清北的表妹,她脸上也沾光不是,说出去嫁人也好嫁点。」
我直接在群里回复,「谢谢姑姑关心,没往心里去。」
「你不生气就好,姑姑还怕你回去偷偷哭呢,那就造孽了,那说好了,明天还要过来吃饭啊。」
后面跟着三个呲牙笑的表情。
「没问题,我肯定准时到。」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一个特别熟悉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进来。
我赶紧接起电话,对方跟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地址才放心挂断。
我在群里郑重其事地做了保证,第二天我爸妈也只能勉强答应过来了。
我刚准备往我妈身边坐下,姑姑突然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书意啊,姑姑昨晚回去想了好久,确实不该为难你。
你要是不想复读,也不想去你姑父厂里拧螺丝,姑姑这儿还有个更好的主意。」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直打鼓,真不敢相信她会真心实意地为我着想。
姑姑看我一声不吭,立马挥手叫来了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材矮胖,圆滚滚的肚子把紧身黑T恤撑得鼓鼓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大概是想显得斯文些,可那一头梳得油光发亮的头发却完全暴露了他的品味。
他刚走近,一股刺鼻的廉价摩斯味就扑面而来,跟街边那些老旧发廊里的气味如出一辙。
姑姑满脸堆笑地介绍道:「这是小王,你姑父手底下的工人,今年才三十六岁,之前那个老婆没眼光,嫌贫爱富跟别人跑了。
小王这小伙子勤快又精神,关键是有过婚姻经验,懂得疼人。
姑姑想着,你要是不想工作,早点嫁过去生个孩子,享享清福也不错。
毕竟你是我侄女,我也不忍心看你吃苦。」
那个男人连看我都得仰着头,还一个劲地点头,似乎对我很满意。
我心里一阵恶心,对这个所谓的血亲姑姑再也没有半点好脸色,「这福气你还是留给任月欢吧,她连清北都不用去,直接提前四年享福多好。」
姑姑脸色一沉,不悦地训斥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小王好歹还是大专毕业的,你现在连大专都考不上,学历比人家还低,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要不是你是我侄女,我才懒得管你这些事。」
「是啊,表姐,我妈也是一片好心。
你既不想拧螺丝,又不想复读,现在连嫁人都挑挑拣拣,难道真想赖在舅舅舅妈家啃老吗?」
任月欢得意洋洋地炫耀:「我可是要上清北的人,从高考分数出来的那一刻起,我们俩就已经不在一个阶层了。
你以后注定只能当个家庭主妇,相夫教子,早几年晚几年也没什么区别。
而我呢,是要成为国家栋梁,为国家事业做贡献的,将来嫁的人也肯定是人中龙凤。
你就算嫉妒也没用,谁让你不好好读书,整天就知道和男同学玩。」
任月欢那一番义正言辞的发言,让周围的围观群众连连称赞,同时还不忘狠狠贬低我的智商。
「依我看啊,兰菱这个侄女就是不懂珍惜,结过婚又怎么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有人愿意要她就不错了。」
「可不是嘛,我邻居家孩子也在一高读书,听她说这女孩在学校名声差得很,整天都有男同学来找她。」
「真的假的啊?该不会是那种不检点的女孩吧,这么小的年纪就这样,真是造孽啊。」
我爸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摔下碗筷,「你们说谁不检点呢?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没素质,还好意思说我女儿,嘴巴不干净就多刷几次牙,不懂法律就闭嘴,小心我告你们诽谤,我女儿勤奋好学,比你们所有人都优秀。」
我妈也忍不住了,「妹妹,我们念在亲戚的份上不想闹得太难看,但你这次实在太过分了,请我们吃饭是假,欺负我们家书意才是真的吧,我女儿我们自己养,就算养到一百岁我们也心甘情愿,用不着你们在这儿瞎操心。」
「哎哟,这两口子急眼了,看来是被说中了痛处啊。」
「小声点吧,兰菱她哥可是高中老师,肯定有后台,到时候让咱们家孩子没学上可就麻烦了。」
「她嫂子还是人民医院的护士长呢,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到时候给咱们乱打针乱开药,那可是要命的事儿啊。」
「……」
面对这场混乱,我紧紧拉住几乎要失控的父亲,同时安慰着气得脸色发白的母亲,并为他们倒了一杯水,帮他们顺了顺气。
我转向姑姑和任月欢,脸色阴沉地说道:「你们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难堪吗?」
姑姑撇了撇嘴,依旧在责怪我不知好歹,「什么我们搞的,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姑姑我可是好心好意帮你找了个好人家,你看看你,把你爸妈气成什么样了,早答应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不感谢就算了,还对我摆脸色,真是没教养。」
任月欢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啊表姐,你也消停点吧,我看王哥就挺好的,和你简直是天作之合,很有夫妻相呢,你再挑,等下只能嫁给路边流浪汉了。」
说着,她还推了推那个矮个子男人,男人立刻笑着开口,「书意对吧,哥哥我很满意你,虽然年纪小了点,人也瘦了点……」
他甚至特意瞥了两眼我的屁股,目光中带着一丝嫌弃,「我们可以先订婚,等你生出儿子了,我就娶你。」
我被气笑了,「大清已经亡了,你娶不到老婆了,你真急着要儿子,任月欢屁股大,三年抱两不是梦。」
任月欢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我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人?个子矮不说,长得还丑,年纪一大把,又是个离过婚的,这种人怎么配得上我?
哦,跟我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跟你就不配了是吧?
要不是我今天没怎么吃东西,不然我非得当场吐她一身不可。
这顿饭谁爱吃谁吃,我们可消化不起。
我爸说着就拉着我要走。
姑姑却挡在我们面前,哥,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固执,生了个没出息的女儿也是你命不好,她要是能有我们家欢欢一半优秀,也不至于让大家这么操心,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小王这样的好男人愿意娶书意,错过了以后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姑父也出来打圆场,哥,兰菱说得对,趁着今天大家都在,就让书意和小王先定个口头婚约,改天再挑个好日子正式订婚,这件事我来做主。
小王搓着手,一脸不满地嘀咕,这五十万彩礼我还是看在组长的面子上才要的。
我爸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还没死呢,轮得到你替我女儿做主?你算什么东西!还有你,个子还没我裤腰高,也好意思开口要五十万,你连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
你们让开,我们要走了。
我妈实在懒得再多说什么,可姑姑却紧紧拽住她的手不肯松开,「嫂子啊,我哥一个大男人不懂这些,你作为一个女人怎么也跟着瞎掺和呢?你要是再不替书意好好打算,她可真就没人要了。
要不这样,今天这二十桌酒席就当我这个做姑姑的送给侄女的订婚宴,钱我也不收了,干脆让他们现场订婚得了。」
我妈使劲把手抽了出来,还用力推了姑姑一把,嘴里呼呼地喘着大气,看来她是真的被气得不轻。
我脸色阴沉地拉着他们坐下,远远地就看到门口站着三个穿着很得体的人正在跟门口的服务员询问着什么。
没过多久,这三人就被带进了闹哄哄的大厅里。
服务员走到姑姑身边小声地说了句话,姑姑顿时瞪大了眼睛,激动地大声嚷嚷起来,「各位各位,清北招生办的人找上门来抢我们欢欢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门口,果然看到三个穿着规整又显得很斯文的人站在那里。
姑姑和姑父立刻一马当先地冲上前去,姑姑眉飞色舞地介绍起来,「哎哟,是清北的人吧,我们就是省状元的爸妈,这不,女儿考得好,在这办个酒席热闹热闹,你们还没吃饭吧,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为首的长者摆了摆手,似乎不太喜欢眼前这种喧嚣铺张的场面,但碍于是他们竭力争取的人才家属,也礼貌地说道,「饭我们就不吃了,我们见见人吧,录取通知书也一起带过来了,还有五万块奖学金,感谢孩子选择我们学校。」
他话刚说完,席间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我的天哪,这还没正式入学呢,就已经到手五万块钱了,学习好真是能赚钱啊,任家的闺女可真是了不起,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谁说不是呢,清北啊,那可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顶尖学府,人家学校的领导竟然亲自上门,又是送录取通知书又是发奖学金的,这面子可真是给足了。」
「我儿子要是能有这么出息,我晚上做梦都能笑醒,那得多开心啊。」
任月欢一时间愣住了,她明明连志愿都没来得及填报,怎么就突然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转念一想,或许这是顶尖学府为了抢人才提前做的准备,毕竟优秀的学生谁不想要呢。
她装模作样地走过去,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轻声说道:「各位老师好,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录取通知书和奖学金,那我只好优先考虑你们学校了。」
三位老师互相看了看,满脸狐疑地问道:「我们不是已经提前沟通好了,确定你会就读我们清北,这才过来送通知书的吗?」
「沟通好了?什么时候的事?」任月欢心里更加疑惑了。
任月欢那一脸茫然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姑姑和姑父也开始不淡定了,心里直打鼓。
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姑姑急得直推任月欢的胳膊,催促道:「你赶紧看看手机,是不是不小心把人家发的重要信息给漏看了呀。」
任月欢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仔仔细细地翻遍了最近一周的所有消息和通话记录,可就是找不到清北那边发来的任何信息。
她的脸色微微泛白,但仍旧强装镇定地说道:「哦,对了,我们之前确实已经沟通好了,可能是我一时记岔了,那把通知书给我吧。」
然而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并没有立刻将通知书递给她,而是摊开通知书仔细核实道:「你确定你叫寇书意吗?」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在这一刻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有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探头看了一眼通知书,大声嚷嚷道:「妈妈,上面这三个字我都学过,就是寇、书、意!」
孩子的妈妈顿时尴尬不已,赶紧伸手捂住了孩子的嘴巴。
在这鸦雀无声的人群中,我缓缓站起身来,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去,挤开任月欢,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礼貌地说道:「老师好,我是寇书意,昨天和您联系过的。」
现场气氛就像突然断电后又瞬间来电,整个场面一下子沸腾起来,热闹得不得了。
「不是吧,原来考上清华北大的是兰菱她侄女啊,之前不是说连三百分都考不到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哎呀,这明摆着是嫉妒人家成绩比她女儿好,故意这么说的呗,真是让人无语。」
「还硬拉着一个离过婚的人家现场订婚,这打的什么主意啊,还是亲姑姑呢,深怕人家女儿考上清华北大压他们一头吗?」
「敲锣打鼓地到处宣扬自己女儿是状元,考上清华北大了,结果人家清华北大根本不收,要是我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算了算了,这顿饭吃得真是晦气,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儿待着了。」
「等等,我把这些菜打包带回去晚上吃,这么多好菜,浪费了也是可惜。」
「对对对,你说得对,咱们还是打包带走比较好。」
任月欢难堪得脸都涨红了,一把抢过我的录取通知书,看到上面我的名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老师,我的成绩是屏蔽的,肯定也是全省前五十,不是省状元也是市状元区状元,你们不争取一下我吗?」
三位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地解释道:「我们清北要争取的优秀学生都已经亲自拜访过了,寇书意是最后一位,也是成绩最出色的那一个,真的没有其他人选了。
屏蔽的成绩明天就会公布,如果寇书意的分数达到了我们清北的录取线,我们依然非常欢迎她来我们学校学习。」
姑姑急得直跺脚,情绪激动地大声喊道:「不对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我女儿明明叫任月欢,这名单上的名字肯定是你们写错了!」
老师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地回应:「我们要重点招揽的学生就那么几位,怎么可能出现搞错名字这种低级错误?你这是在质疑我们清北招生办的工作能力吗?」
周围的议论声和指指点点越来越大,姑姑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我看你们就是寇书意花钱请来的托儿,什么清北招生办的人,分明就是社会上的二流子!一天五十块钱就把你们收买了,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啊?演得这么卖力有什么用,废物终究是废物!」
老师这下也绷不住了,当场掏出身份证件,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成绩固然重要,但做人的品德更为关键。
我们清北这座小庙,恐怕配不上你女儿这样的「人才」。」
姑姑气得两眼通红,看着老师们转身离去,再看看现场乱成一团,急火攻心,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爸就匆匆出了门。
直到下午他才回来,眉头紧锁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经过一番询问,我才了解到,姑姑一家人硬是不信邪,非要争这口气,整晚不睡觉守在电脑前,等到被屏蔽的分数一公布,他们全都惊呆了。
任月欢的分数只有可怜的299分。
姑父气得直接砸了电脑,非要打电话到教育部门去问个明白,结果被告知任月欢的成绩在过机时出了故障,导致成绩出错,他们只能延后再查,成绩暂时不予公开。
这真是极小概率的事件,当初有关部门曾给姑姑打过电话,但姑姑一看到任月欢的成绩被屏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把那个陌生电话当成了诈骗电话,没说两句就挂断了,还骂了人家一顿。
任月欢的这场乌龙,不仅让他们家丢尽了脸面,还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姑姑和姑父互相推卸责任,最后竟然大打出手,任月欢在崩溃之下直接跳下了阳台。
幸好他们家住在三楼,又被楼下的棚盖挡了一下,才没有摔死,但腿却断了。
一个星期后,姑姑和姑父带着拄着拐杖的任月欢上门来。
他们一家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我查看了今年分数线的录取情况,任月欢本科是没指望了,但专科还是能上的。
她神情沮丧地低声说道,「表姐,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有同学在群里提到,你考了732分,成为了今年的省状元,是我太不自量力,自食其果。」
我微微点头,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你确实是自食其果。」
她一时语塞,眼神中带着期待,轻声问道,「我能再看一眼你的录取通知书吗?这辈子我是没机会了,能多看上两眼也是好的。」
我略作思考,转身回房间将录取通知书拿了出来递给她。
没想到她突然露出凶相,猛地开始撕扯。
但她过于心急,外壳有些坚硬,没能一下子撕开,姑姑和姑父见状立刻上前帮忙。
我爸妈都惊呆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等到我们想要阻止时,录取通知书已经被他们彻底撕烂了。
「表姐,你成绩这么好,再陪我复读一年也一定能考上好大学的,我们姐妹一场,你不会忍心看着我去学校被人指指点点吧。」
姑姑连忙附和道,「就是就是,书意,做人不能太小心眼,欢欢愿意去复读,你就当陪她一年,如果你不愿意,就是记仇了。」
姑父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讥讽,「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她的清北录取通知书已经被撕得粉碎,学校肯定不会要她了。」
我真的被这一家人的奇葩行为逗得哭笑不得。
我当着他们的面,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清北招生办的电话,并且特意打开了扬声器。
电话那头,招生办的工作人员态度温和,爽快地答应会再给我寄一份新的录取通知书。
看着他们咬牙切齿、满脸不甘的表情,我只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现在的考生信息都统一录入了系统,一份通知书不过是一份体面的尊重,只要我想要,就会有人给我寄,顶尖学府看重的是人才,而不是一张纸。」
我爸看够了他们的虚伪做作,直接站起身,一把拽起姑姑和姑父就往外推,「之前你们故意欺负我们书意的事,我不计较了,以后别来往了,我们家要不起你们这些阴间亲戚。」
姑姑死死扒着门不肯放手,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大哥,你这话说得是人话吗?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一句话就想把我扫地出门,爸妈要是地下有知,非得被你气得活过来不可。」
我爸一听这话,气得差点把姑姑扒着门的手指头夹断,「爸妈是被谁气死的你心里最清楚,要不是你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让人家打上门来,爸妈能走这么早吗?寇兰菱,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从今往后别叫我哥。」
姑姑自知理亏,但嘴上却不肯服软,「你要跟我断绝关系也行,给我五十万,从此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我爸气得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当着她的面用力甩上了门。
要不是他们躲闪及时,手指头肯定要被门夹断了。
姑姑恼羞成怒,站在门口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
我赶紧打电话叫来了小区的保安,把姑姑他们给架了出去。
从那以后,他们隔三差五就来闹事,一开始要五十万,后来居然狮子大开口要八十万。
就算是狮子也没他们这么能开口要价。
这种事情就算闹到警察局,也只能算是家庭纠纷,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最多也就是调解一下,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看着爸爸一脸不耐烦,妈妈也愁眉苦脸的,我琢磨着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了一些资料,编写了一个程序发到了姑姑的手机上。
过了半个月,爸爸告诉我,姑姑在网上借高利贷被人骗了,短短半个月利滚利竟然高达三十多万,他们家本来为了办酒席就掏空了家底,再加上车贷房贷,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来。
现在高利贷的人追上门来威逼讨债,家里被砸得乱七八糟,姑父的工作也丢了,一家人连夜逃到了外省。
我点点头,津津有味地吃起爸爸早上刚钓上来的鱼,心里却五味杂陈。
其实发给姑姑的小程序并不是毫无破绽,只要她不贪心,就不会被骗得这么惨。
一年后,我在大学里参加了有关航天事业的实验科研小组,跟着小组走访了好几个国家,眼界和知识储备都提升了不少。
暑假回家的时候,偶尔听到我爸提起姑姑一家,大家都唏嘘不已。
他们跑到外省没两个月,还是被高利贷的人找上了,真是祸不单行。
在全家陷入绝境的情况下,他们只好把任月欢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暴发户做续弦,用拿到的聘礼还清了高利贷,这才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然而,任月欢的日子可就没那么舒坦了,那个暴发户是个家暴成性的变态,他上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可他花了一点钱就摆平了,连牢都没坐。
任月欢在这一年里流产了四次,每一次都是因为被打而导致的孩子没了。
最后一次流产时,她大出血,不得不把子宫也一起摘除了。
由于生不出儿子,暴发户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不仅退货,还要求她家退还当初的聘礼钱。
她的姑姑和姑父看她年轻,很快就又给她找了个接盘的男人。
只是,二婚的她已经生不了孩子,最终只能沦为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某一天,我在朋友圈里刷到了她的自拍照。
她烫着一头成熟的大波浪,染着火红色的头发,脸上浓妆艳抹,穿着清凉暴露。
时隔一年,她已经被浓浓的市侩和浮躁气息所包裹,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学生模样了。
我毫不犹豫地把他拉进了黑名单,从此彻底断绝了联系,再也不愿相见。
随着新学期的到来,我背起装满梦想的行囊,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父母,再次踏上了我为之奋斗不懈的求学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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