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归国吐真言：国际风云下的在日华人抉择

东京涩谷的霓虹依旧闪烁，可我那位旅日十二年的兄弟上周拖着行李箱回到了上海浦东。酒过三巡，他忽然攥着酒杯说：＂这次回来，不打算再去了。＂

我们这桌人都愣住了。他在早稻田大学留的学，后来进了一家日本大手商社，妻子是横滨人，女儿在东京出生。所有人都觉得他要在日本扎根一辈子。

＂现在街上氛围不一样了。＂他抿了口清酒，＂以前邻居见面会笑着打招呼，现在电梯里遇到，对方会刻意避开眼神。＂他所在的IT公司里，中国同事最近被要求重新签署保密协议，部门聚餐时社长半开玩笑地说＂要警惕商业间谍＂。

最让他心惊的是三月中旬那个深夜。他家门铃被按响，门外站着两名自称是区役所工作人员的男士，询问他是否参与过在日华人社团活动。他后来打听才知道，附近几户中国家庭都接受了类似＂访问＂。

＂知道二战时日裔美国人的遭遇吗？＂他盯着酒杯里晃动的倒影，＂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们要么表态支持日本，要么可能被送进安置营。这两种结果，我哪个都承受不起。＂

他女儿在东京上小学，上周回家哭着说同学不和她玩跳绳了，理由是＂你来自那个国家＂。他妻子是日本人，那些天总在深夜独自站在阳台发呆。

我这位朋友最终买了单程机票。他说把经营多年的中华料理店转让给了越南籍员工，临走前日本邻居往他门缝里塞了封信，上面写着：＂请保重，希望早日恢复正常。＂

这或许就是普通人的困境——当国际局势风云变幻，最先感知寒意的，永远是漂泊在外的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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